【锤基】森之阶
前言：前段时间看到一个救援队队长的帖子，说经常在森林中看到凭空出现的楼梯。后来得知楼梯似乎是一个隐喻，觉得很有趣。
很久不产锤基……望食用愉快。
（私设Heimdall还是活着的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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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or在工作时，看到一架楼梯。
那个时候，黑发的男人坐在那里读书，半长的头发拢住他一边的侧脸，光线很明媚，阳光照耀不到他身上。
Thor察觉自己似乎怒不可遏，男人看着他,笑了。
他呵斥，谴责，甚至嘲弄，辱骂。男人始终看着他，露出狡黠的微笑。光线聚集在他身上，然而阳光照耀不到他。
楼梯长而曲折，从上从下，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样子。
Thor隐约能够想起很多年前的午后，男人不是这个样子的，那时一天中最炽烈的光芒照闪在他身上，给男人柔顺的黑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，窗外的事情都与他无关，他只坐在窗口，那样一小方天地，就有宁静温和的气息。
然而那个时候男人还不能称之为男人，他太小了，细瘦的手臂还拢不住武器的手柄，纤弱的手指也拽不住飞马的缰绳。可是那个时候，他已经能熟练地在指尖绽发出法术的光华。他扭过头来，对Thor说，哥哥，你看起来像一位神祗。
眼前的画面猛然破碎，他惊醒。
楼梯洁净，华贵，一尘不染。
他的弟弟身材纤长立在王座之上，接受万神的膜拜顶礼。
那么他在何处呢？流放的神王。
Thor从睡梦中醒过来,他的枕头歪向一边,被子也七扭八歪，他叹口气，把枕头居中放好。随后就去洗漱，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。舆洗台上东西不多，一支牙刷，一块肥皂。冷冰冰的镜子，照映出他略显疲惫的脸。
今天又有孩子在森林中走失。
楼梯边缘整齐，线条流畅，米金色的地毯装饰着蓝色的花纹。
不要凑过去，他听到警告，不要靠近它，触摸它，更不要登上它。
楼梯行踪不定，时而出现在距离大路不到两米的地方，时而又远在密林中央，为藤蔓和晨雾所遮掩。更像是在吸引他过去。
每个人都会遇到它，可是，没有人像他这样，看到相同的楼梯。
不要过分好奇，Thor，难道不靠近那些楼梯，你就不会热爱这份工作了吗？
是啊，他是这片森林的金牌救援者，是队伍新进的领头，他经验丰富，体力充沛，健壮俊美，金色的长发和天生异瞳，让他揽尽了异性的目光。他的收入不菲，也很有女人缘。没有什么值得他忧虑的，那些楼梯，忽然出现忽然消失的楼梯，都无所谓。
楼梯仍旧出现，固执地矗立在那里。米金色的地毯装饰着蓝色的花纹，就像是看见了才会想起来的东西。每次想起来，都会勾起他的好奇。
阳光洒在他的金发上，显得他愈发耀眼，楼梯却更加阴郁。
他尝试着靠近，却感到不安与不信任，没有来由的，似乎本就不应该被信任，不应该让他全身毫无戒备地接近。楼梯似乎在对他发出低语，细细的像是邪恶的蛊惑。
他靠近这凭空出现的建筑，像是从住宅中抽出来，又平白无故的放在这森林中的地上的。曲折的，美丽的，铺着米金色和蓝色花纹地毯的。他慢慢的移动着，像是害怕惊醒一头熟睡的熊。
去年枯死的野花在他脚下编织成一层厚厚的地毯，脚步声被覆盖住了，Thor的呼吸沉重起来。眼前的楼梯并不是幻觉，而是真实存在的，他能看见楼梯附近的枯枝被压得陷下去。也能看见风拂过时质量上乘的地毯绒毛微微颤动。
五米……三米……
他的肩膀被人拍住了，随后有力量把他坚定地控制在原地。
“足够近了，别做傻事。”
Sif，他入门时的导师，她的脸上带着玩笑一样的神色，手上的力量却很坚定。
“继续习惯和无视它们吧，以后这种事情还多着呢。”Sif拖住他的手臂把他拽回到自己旁边，两个人走到稍远一些的地方，看着楼梯，它依旧在阳光下，看起来并不明亮。
“不要凑近，不要触摸，更不要登上它们。”
Thor问：“为什么。”
“没有原因。”Sif摇摇头，左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，捏捏他有力的肌肉。“它就是出现了，然后又消失了。很多事情不是有这个就能解决的。”
楼梯依旧矗立在那里，玲珑的转角回旋，在阳光下投下一道小巧的影子。
楼梯的出现变得不那么频繁，Thor独自行动，看到它隐约地探出一角。
Fandral再三向那位女士保证一定会把她的弟弟找回来，安抚与调情并重，Thor扭过头去,他知道此时加入谈话对好友是非常不利的，耀眼的长发和异色的眼眸不应该成为好友反目的导火索，他偷偷的开溜了。
既然一支搜救队已经为寻找孩子全体出动，Thor闲来无事，沿着道路一直向森林深处走，头顶上是愈发浓密的树木，越是向前，他就越是觉得不对，这条道路虽然通向森林，但是在超过两公里后就会向回折返，总体而言还是围绕整个森林的巡视路线。可是眼下很显然超过了两公里道路，却丝毫没有拐弯的迹象，而是引着他一直向密林更深的地方走。
与此同时，那天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，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，细细的。就像是吟唱着只有一个人能听见的歌谣。
他想要折返，可是对于自己经验的信任，却让他继续向前一探究竟。
到了林中最黑暗的地方，却又有光芒透出来。到这时，他才发现真正诡异的地方。在他面前的是一块儿石头，硕大而能轻易地攀爬。而铺路用的水泥，就像是一条地毯或者一张纸，从石头上面延伸过去。灰蒙蒙的水泥色与石头本身的颜色格格不入。
没有哪条道路会这样修筑。
Thor攀过石头继续向前，就在五步开外的地方，水声传入他的耳中。
面前出现的是从未有过记录的湖，湖水泛着奇怪的蓝色，洁白的河滩上面正矗立着一架楼梯。
他应该无视它，离开这里，可是有一种比信念更像是支持的东西。
他向前移动，低语声似乎在一瞬间停止了，只有铺设着美丽地毯的楼梯，无声的鼓励他前进。
他迟疑了一会儿，登上了第一节台阶。那一瞬间，他几乎幼稚的认为自己会被转移到另一个世界去，或者有飞行器从天而降，将他吸走。
他真正的登上了第一级，两只脚都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的时候，不真切的感觉才慢慢的转化为现实。地毯很柔软，很舒服。如果不是在这样诡异的情况下，他会猜测是某个牌子的高档货。柔软的绒毛因为他的体重微微下陷。他抬起一只脚踩在第二级上。
随后他继续这个动作。楼梯曲折，但他还是很轻松的就上到了最上面的一级，站在楼梯的最上方，他能够更为轻松地眺望远处的风景，一切几乎看起来都渺小，他身下的楼梯似乎都是微不足道。
没什么值得恐惧的，他有强健的体魄，丰富的经验，他有所有人羡慕的一切。Thor，最为优秀的工作者，最为英俊的探险家，最为勇敢无畏的英雄。
“不要靠近台阶，否则有恶事发生，有人被切断了双手，有人的脑血管爆裂，正在进行的事情会以悲剧收尾。”
Sif的警告在他耳边回响，好像一下一下牵动着的丝线，把他的心往回牵扯。
他没有来由的生出一股惊慌感，仿佛站在禁地的最高层而没有允许，下一秒就会有人持枪将他击倒在地。
Thor从楼梯上跳下来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天昏地暗，楼梯发出愤怒的悲鸣。
Thor回到森林边缘的休息大厅，Fandral正在那里等他。
“你，Thor，你上去了是不是！该死的你上去了!”
Fandral冲上来，掐着Thor的领子，Thor高大的身形被他拽得弯下腰来，Fandral咬牙切齿的和他怒视，褐色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愤怒。
“……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我们没找到那孩子，”Fandral朝旁边武断地一挥手，“狗跟丢了。”
两双眸子重叠在一起。Fandral褐色的眼睛为一双绿眸所覆盖，黑发绿眸的男人暴怒的看着他。
“Thor！”
面前的男人的看着他，所有的理智都淹没在狂躁与愤怒之中。张扬的金色角盔与绿色的战袍，弯刀型的权杖吐射出光芒。
他算得上是个英雄吗？抬眼是满天的雷霆却伤不了对面的男人半分。男人清俊，优雅，疯狂，眼目流光。隐约使他回忆起曾经那个男人稚气的面庞，绿眼睛里满是哀求与某种渴望。
“Thor！”
他回过神来，Fandral已经为自己的暴怒做了最后一次总结，“如果你再敢靠近那东西一次，我就立刻宰了你。”
他撇下Thor，转身大步的离开了。
“嘘……”
Thor听见轻微的口哨声，他转过头去，Sif正拼命对他使眼色。
“你怎么敢那样靠近它呢，我不是跟你说了靠近楼梯就会有坏事发生，楼梯就是邪恶的代表。也无怪他那样生气……再怎么说也不能在有任务的时候……”
Thor看见一双绿眼睛。
楼梯发怒了，诅咒开始应验。
寻找不能松懈。第二日，连Thor和Sif也带着队伍也一起出动了，至少有五只救援队在附近几百公里的丛林内寻找，周边还有近200人组成的志愿者加入进来，然而寻找了一周都没有任何结果。
搜救犬嗅不到他的味道，密林中寻不到他的踪迹，甚至连一丝血迹，一个足印，半片衣料都没有找到。
又过了一周，连志愿者们都放弃了。搜救队早已将其列入失踪人口。Thor和Sif都非常失落，只有当初负责此事的Fandral还有些许笑意，因为男孩的姐姐开始同他约会。
“他还真是，春风得意。”Sif无不嘲讽的说，“连那孩子的姐姐都不在乎了，我们却还要寻找。”
Thor摇摇头，他隐约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
“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去靠近那些邪恶的……”
Sif忽然说不出话来了。
就在道路的前方，本该延续下去的道路戛然而止，到了尽头，在道路边缘的五米左右，是一架楼梯。
和Thor一直以来看到的那架一模一样。
Thor走上前去，Sif抓住他的手腕阻止,“别，Thor，别……”
她拔出枪来，站在道路尽头的边缘，看着他走向楼梯，Sif发觉自己的手指在微微的发抖，乌黑的枪口指着那架铺设着华贵的地毯的楼梯，如果……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，会显得格外滑稽。
“别过去，那很邪恶！”
但是Thor走过去。
“他在这。”
Sif在看清他所指之后，立刻拔腿回奔，叫上一整支救援队和医疗团队应该够了，她一边想，一边向休息大厅跑去。
Thor俯下身子，用手轻轻的试探着孩子的鼻息，试图把他唤醒。
他很快意识到这是毫无意义的，因为男孩的身体已经僵硬了，他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腹部，像是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。
他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男孩的尸体，把他从楼梯边缘的浅坑中抱出来，放到土地上。
他谨慎地保持着与楼梯的距离，避免再次触碰到它。随后，楼梯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。道路重新延展开去，仿佛之前的道路像是一张纸一样折了起来。
医疗队的队员做出了相同的判断，男孩已经死了，男孩的姐姐从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声。
Fandral的眼睛盯着Thor。
“你是在哪儿发现他的。”
Thor下意识的回头看去，然而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延展开的道路。
“下楼梯的下面，刚才……它在这里，Sif，她也看见了。”
“Sif？她现在在哪儿？”
“难道不是她告诉你们吗？她没跟你们一起过来？”
Fandral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什么奇异的怪物。
“不，她没有，明明是你用通讯器告诉我的。”
“通讯器……”
Thor下意识的用眼睛去搜寻腰间的机器，却发现通讯器的外部覆盖着一条丝带。这是为了区别开每个人的通讯器所做的标志，这条丝带很明显是Sif的。
“很显然，你跟她拿反了，可是听起来确实是你的声音啊。”
“……”他不记得自己把通讯器解下来过。
“那么她现在在哪儿呢？”
Sif失踪了。
她没有让大家等太久，也就两天左右。在300公里开外的一片山中发现了她。谁也无法解释Sif到底是怎么去那里的，发现的时候，她已经昏过去了，到处都是血迹和散落的头发，大家都以为她一定是死了。
她没有死，可是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扯掉了她所有的头发，甚至包括一部分头皮。
“Thor！”
Thor看到，那个男人暴怒并没有平息，而是掀起更大的波澜，头上有无数奇形怪状的飞行物飞过，所到之处血流成河，碧绿的眼眸中燃烧着怒火和……悲伤。他猛地抽出一把小刀捅进了Thor的腰间。
他邪恶，暴虐，癫狂，冷血。阴暗抑郁，野心勃勃。
他诡计多端，喜怒无常，混乱无序，毫无底线。
他就是邪恶的化身。
楼梯散发出阴暗的情绪，火光闪烁。
Thor又一次回到那片河滩，夕阳仍然照耀在那架楼梯之上。他忍不住想去看，似乎楼梯旁边的浅坑里还躺着那个无助的孩子。那个本来可以与家人在一起，像其他孩子那样快乐的长大，长成一个大人，走完自己或平凡有趣的一生的孩子。
他想要吼叫，想要暴躁的咆哮，想要毁灭一切。他搜寻着或许自己身上有可以引火的器物，如果将这邪恶的东西烧毁，似乎一切就可以结束，他毫不怀疑Sif遇害与楼梯有关系。
楼梯熊熊的燃烧起来，他立在一旁，并没有做任何事情，可是楼梯就那么烧了起来。随后，仿佛石头也是可以燃烧的物质，沿着河滩一直蔓延到周围的树林，蔓延到天空，蔓延到星辰，最后天与地连接成一片火海。
金碧辉煌的建筑在火海中覆灭，坚实的大地在燃烧中分崩离析，绿眼睛的主人与他相互凝望。
Thor惊醒过来。
Sif已经清醒，还在疗养之中。Thor愧于面对她，仿佛是自己害得她变成这副模样。他夹杂在来探望的人群中，只是稍远的看了一眼。
“Thor.”
有人在背后喊他的名字，Thor回过头来，认出是与他相识的医师Heimdall。
“呃嗨，最近怎样？”
Heimdall摇摇头，“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，Thor，你真的是在楼梯下发现了他？”
Thor点点头。
“你发现他的时候他就是那个样子？你有没有移动他或者有没有别的人接近……”
“没有，Heimdall.”
两个人共同向外走去，坐在休息室里各点了一杯咖啡。
“也许我不该跟你说这些，毕竟这也属于个人隐私和医疗机密，但是，那个孩子……”Heimdall喝了一口咖啡，斟酌着语句，“他的内脏布满了整齐的洞。但是他的外表却没有一点点伤，你能想象吗？他在内部，甚至包括睾///丸上面都布满了整齐的洞，好像有人用打洞器搞了一个大工程，但是他的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。”
Thor一时语塞，半晌，他才木讷地重复道，“洞？”
“是的，他的体内布满了洞。”Heimdall耐心的重复道，“你当然不可能伤害他，我也不可能，事实上，我实在不知道什么东西才能把他弄成那个样子。”
“是……楼梯吗？”
Heimdall怂怂肩，“关于楼梯的说法，Sif也印证了，可是这种话，毕竟不能对受害者的家属去说，所以要如何自圆其说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。”
“好了，我不过是觉得非常困惑，想要跟人说一说。”
Heimdall从他身边飞快的掠过，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凑到他耳边说道，“他的内脏上的洞都有着灼烧过的痕迹，也许你知道散弹枪吧。”
楼梯依然存在，而且愈发清晰。
Sif这一住院，不少工作都分到了Thor和Fandral身上。平时两个人带着更多人数的队伍去不同的区域巡逻，只有在傍晚收工时才会在休息大厅遇见。
令Thor感到惊讶的是，Fandral似乎又回到了单身的状态，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别人一起勾肩搭背的喝酒。
他猜想是否是男孩儿尸体的发现造成了Fandral和他新欢感情的破裂，正在犹豫之际，Fandral却是先向他说话了。
“Thor……我想你是对的……”
“很抱歉，我之前的失职……那个女孩确实，确实……你知道的，她嫌弃她的弟弟是父母早夭之后拖累自己的拖油瓶。”
“所以……关于他意外的走失……”
Thor猛然回忆起Heimdall说，男孩儿内脏中那些整齐的洞，上面有火药灼烧的痕迹。
Brother，绿眼睛宁静地望向他，又英勇的蒙上一层灰暗。
黑发绿眸的男子和他走过千年的岁月，他们经历苦楚，分离，背叛，怀疑。他们迎接新生，他们承受家园的毁灭，也承受彼此的分离。
楼梯要连接向哪里。
Thor继续向密林深处进发。他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楼梯，但是他隐约觉得楼梯承载着记忆。
不要靠近，不要触摸，不要追寻真相。
嘈杂的声音被他抛诸脑后，他细细的倾听着，那久违的低语。
终于它还是出现了，在夕阳即将隐藏最后一缕光芒的时候。Thor和那铺设着米金色地毯蓝色花纹的楼梯一同站立在夕阳的余晖之下。
I'm here.
Thor尝试着用手指去触碰它，像是平等地与之交流。
I'm here.
他听见均匀的呼吸声，很轻很细小，又像是一声声叹息。
Fandral身披铠甲，Sif剑带寒光，Heimdall手持重器，彩虹桥通向各个地方，殿上是无所不知的神皇。金发异瞳的神王和他野心勃勃的弟弟，是一切神话的开始，又像是一切歌剧的结束。他们用近千年的时间陪伴追逐，最后又相离舍弃。此后的余生，孤王都将在孤寂中度过。
他依然登上楼梯的梯阶，然而却并没有试图走到终点，探求真相有的时候却是残忍的事实，至少不要再以此为凭借向远处眺望，身边的人，并不是应该被他无视的附庸。
楼梯是隐喻，不要触碰，不要抚摸，是为了掩饰真相。失踪的孩子，不是自己走散，而是被恶意抛弃。
Thor半跪在台阶上，九曲玲珑盘旋而上的楼梯，小心地环抱着真相。
一个孩子，冰蓝色的皮肤上蔓延着暗红色的纹路，就在楼梯中间的夹角。皮草和珠串掩盖住他的肌肤，红色的眼睛与Thor对视，顷刻如冰雪般消散。
那人黑发绿眸，角盔闪耀，宁静优雅，他诡计多端，却向阳而生。他审时度势，又勇敢无畏。他宁愿燃烧，作为神明应有的最后辉煌。
Loki，my name is Loki.
他配得到所有人的尊重，包括Thor。
他的幼弟。
The sun will shine on us again.
他在最后一刻与Loki的凝眸，怀揣着同样的情感 炽烈的欲望在他们的眼中激荡，仿佛翡翠投于海洋，顷刻间吞没无遗。
只是他们再也没有机会把这种情感说出来了。
楼梯是隐喻，是幻想，是梦境，是沟通两个世界的现实。他绝望痛苦，他可以去幻境做他的救援队长Thor，但他终究要回来，做那个顶天立地，伸手即可召唤满天雷霆的神王。
因为他的弟弟，一定在某个地方等他。
楼梯震动迸裂，从中射出七彩的光芒，彩虹桥联通现实与幻境，Heimdall站在另一端遥望。彩虹桥不是通往现在，而是联接时间的缝隙，他的弟弟曾经从桥上坠落，如今一定也在某个地方隐藏。
Thor纵身跃入，战斧回到他的手中。
他不会再放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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